作者:Hsin-Hong Pan
最近在聽David Swenson的訪談,他分享了過去五十年在瑜伽路上的經歷,非常有意思。
時間得回到1974年,當時他16歲,已有一些瑜伽練習經驗。但那是個尚沒有瑜伽教室、沒有瑜伽老師,當然也沒有瑜伽課、沒有瑜伽服的時代,他是如何開始瑜伽練習的呢?
他與哥哥在書店找到了一些瑜伽書,每天就在公園樹下翻書練習。那是個瑜伽令人陌生到甚至會被鄰居舉報,練到一半會有警察前來關切的時代。
後來因緣際會,他遇上了他第一位Ashtanga老師David Williams,也深愛上了這個練習。那是個雖然瑜伽很邊緣,但練Ashtanga更邊緣的時代。是個如果你練Ashtanga,會被其它練瑜伽的人指著鼻子說這不是瑜伽的時代。
1977年,David Swenson首次前往Mysore,跟著Pattabi Jois練了四個月,「解鎖」(?)了第五、六序列的練習。但在回國後,反倒生出許多疑問:
「如果我已解鎖了所有關卡,怎麼有些事情似乎仍未發生呢?」
於是他寫了封信給Pattabi Jois:
「親愛的Guruji,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。請問八肢瑜伽在哪裡?我們練了體位法,練了呼吸法,那Yama跟Niyama呢?還有感官回收?三摩地呢?」
「如果你不介意了話,我還想追問些問題。我是誰?生命的意義是什麼?我為何在此?…」
不過,David Swenson沒收到Pattabi Jois的回覆…。
於是,David Swenson開始進一步的探尋。
例如,他嘗試斷食,斷了四十天,期間只吃葡萄,喝葡萄汁。
這次斷食成效顯著,
他再也不吃葡萄了。(咦)
而後,他加入了Hare Krishna,期間參與了大大小小的事務,包括協助香港與菲律賓組織的發展。
五年過去,雖然Hare Krishna有著一切的答案,但他沒在這找到他想找的東西。
不過,他學會了如何做生意:
「如果我連《薄伽梵歌》都能賣出去,沒什麼是賣不出去的!」(咦)
除了瑜伽。
離開Hare Krishna後,David Swenson教著瑜伽。他沒有被賦予過任何正式的認證或授權,證明他有資格教瑜伽。
那個時代,沒有這種東西,也不需要。
那個時代,教瑜伽也不是一個職業選項。
常見的情境是,他在公園的樹下教瑜伽,學生會在帽子裡放一些「抖內」。
通常會收到的,是一些芒果與香蕉…。
實際上為了教瑜伽,他得做很多工作。他從事過園藝、當過建築工、做過服務生、開過畫廊、賣過日本車…。
沒人想過有一天,教瑜伽居然能帶來收入!
當然,五十年的人生,後面的故事還很長。不過我很被那份「純粹」所吸引。
練瑜伽,只是因為想練。不論是每天到樹下,亦或遠赴印度。
教瑜伽,只是因為想教。而非想著姿勢變現,或知識變現。
那是個不知哪裡可以學瑜伽,但瑜伽學得很認真的時代。
那是個不知教瑜伽能幹嘛,但瑜伽教得很認真的時代。
那是個瑜伽不熱鬧,但對瑜伽的熱忱無庸置疑的時代。
在這些前輩的投入下,現在瑜伽熱鬧了,我們仍有相同的熱忱嗎?